信天游（6）
好似被一腔温水包裹着，流体紧贴住从肌肤皮表下延伸而出的触觉，在无穷无尽的底部沉睡着一座火山，融和的漫流打着旋儿带她向上。她循着潜流而上，鼻尖越出水面，吐出带有淡淡硫磺的浊气。灿金至通红的旭光覆在高雀的眼皮上，她侧过身子盯了一会儿沐浴在光辉中熟睡的丈夫，越过他爬到破窑的窗边，小心地将被风撕开的窗户纸掀起把眼睛凑上去，静静凝视着雪光、黑树还有枝丫间叠见层出的日华。 1.高雀像冬眠的动物一样窝在新家里，时间过得好快，好像刚才在冬日下午打了一个小盹雪天就悄没声儿溜过去了。没暖和几天，没等人伸几个懒腰倒春寒就来了。婚后总有人和高雀说她整个人大变样。再问，只说她红光满面、容光焕发。高雀跟着笑了两声，一年吃不到几次荤腥谁不是面黄肌瘦，多半是说她精气神更好了。她去问冯剑，对方递给她一面背部生锈了的小铜镜，她拿到低头一看只给镜子里自己的憔悴苍白吓得一怔，满心满眼光顾着看自己眼角新长的皱纹。“太可怕了。”高雀呢喃着。冯剑从高雀手心抽走镜子塞进怀里。“不可怕。这样很好。”他说，歪头端详高雀难得温柔地说：“这样很好。...
信天游（5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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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天游（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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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复仇之歌：魔鬼的自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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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死亡之歌：亡灵的哀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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